许百富不忘道:“你不用动家里的牛车,我让我家清水赶着牛车送咱俩去!”
回了卧房,温野菜也已经坐了起来。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村长的声音?可是村里出什么事了?”
喻商枝随手拆了簪子,头发散乱地不成样子,若要出门见人还是得重新束一遍才成。
可惜他来了这么久,对束发一事仍旧不得章法。
“不是咱们村,是水磨村的村长派了人来找咱们村长,请个郎中过去。”
温野菜连忙令喻商枝挨着床坐下,自己则跪在其身后,接过了木簪子。
“这大半夜的,难不成是有人犯了急症。”
喻商枝答道:“听起来像是外伤。”
一句话说的温野菜心又提起来。
但忧心归忧心,没耽误他手上的动作。
他从小帮温二妞和温三伢打理头发,手法利落,汉子又用不上多复杂的样式,三两下就把喻商枝的一头长发整理地利利索索。
“夜路难走,你路上定要小心,要不带着大旺一起去?”
喻商枝转过身抱了一下自家夫郎,暗叹一声。
当医生的就这点不好,夜里出急诊时甭管你在干什么,便是从温柔乡里生跳出来,也得认命地赶紧去履行天职。
“有村长和清水哥跟着,坐村长家的牛车,不碍事。”
温野菜闻言才放下心,最后替喻商枝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把人送到了卧房门口。
“早去早回。”
他夜里怕热,这会儿就穿了一件小褂,怕被门口等着的许百富瞧见,便没再往外送。
从窗户往外看了两眼,见喻商枝跟着村长走了,方有些心神不定地躺回床上。
睡意朦胧间察觉到自己的睡姿,伸手胡乱扯了被单的一角盖住了肚子。
不然若是喻商枝回来了,看见他露着肚皮大喇喇地躺着,少不得又要啰嗦。
村路上,许清水卖力地赶着老黄牛,后头板车上坐的三个人一路摇摇晃晃。
除了喻商枝和许百富,还有水磨村村长郑秉石的孙子,名叫郑有良。
郑有良连夜来斜柳村请郎中,却没想到斜柳村的郎中这么年轻,竟比自己年岁都小。
等到上了牛车,便在许百富的示意下同喻商枝说了前因后果。
“唐家?莫不是那个唐文家?”
在听到郑有良说有人在唐家行凶时,喻商枝心里一咯噔,脱口而出问道。
郑有良抓了抓头发,也是一脸的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