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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沛媛 同人(第2页)

何沛媛,浦海音乐学院,三弦专业的学生,被人称为“拼命三弦”,因为她曾为了家里每天四五千的支出,即使一天三个场子,也没有喊累。

“我父亲有尿毒症,一星期两次透析,单位报销来一多半,妈妈工资也有四五千。虽然累,但一家人活得只是累,人总还是在一起。”她说。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特别美,即使一半面孔都在阴影里,可另一半脸仍然让我相信她说这话时,心里并不觉得苦。恰恰相反,在这些天的接触中,我觉得一个人对于生命的理解,总是在正视生命的时候。

“你知道我妈妈刚知道我爸爸患病时候,是什么样子吗?”她问。然后并没有等我回答,接着说,“她夜里等所有人睡着,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每个晚上都是这样。我就在床上听着,爸爸呼吸得很费力,妈妈则在屋子里没有声音。我就这样听着,如果爸爸忽然在睡梦中喊什么,妈妈就很快冲出来,怕把我吵醒,却又很快地赶过来,看着我爸,等他睡着。有时候,她就在床边趴着睡着了。我等到他们都睡着,就会起来,给妈妈盖上一条毯子,然后回到床上。”

“那是什么时候?”我问。

“刚刚知道爸爸得病吧?”她想了想,又摇摇头,“有些事不记得了。人得多想想高兴的事儿,事情总会变好,如果现在真的很糟。”她刚笑了一下,旁边就有人喊她,该登场了。她立即起身,又看了一下镜子,匆匆离开。背影消失在门口喧嚣中,我等了一会儿,并没有马上去前台。

外面似乎没有掌声,很快就传来一些电三弦的声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配乐,我能听出来这些声音只有一个努力,打算引起观众的兴趣,这让那个独特的声音,显得格外孤单。

在何沛媛开始为整场节目做司仪的时候,我才走到台下,所有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似乎没有太多人去听台上说什么。也有几个男人,看得很起劲,但他们其实也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开始为一个歌手伴奏,唱的是程瑶瑶的一首歌吧,这也没让场子里安静下来。

台下还有几个男的,点了好几首歌,也有人要求何沛媛来上一曲,不过他说的似乎是二胡。何沛媛保持笑容,说:“谢谢。”然后弹了“二泉映月”。

这悲悲戚戚的曲子明显不符合现场的气氛,所以她只是将那最耳熟的段落弹了一阵,然后站起,再次鞠躬。台旁的经理,似乎很满意,对着台下的贵客鼓掌。下面似乎就没有这么艺术气氛了,其他人也开始点一些更热烈的歌曲,什么“死去活来”“你不爱我我去找小三”,最后台上的乐器一起合奏了一曲“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这场演出也就结束了。

我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收好了这场的钱,带着电三弦、琵琶和其他设备,站在门口等我一起走。

“还有一场?”

“嗯,中心百货有一个产品展示,需要模特,我把东西先拿回去存着,走过去时间正好。”

已是灯火灿烂时,街上到处都是人,我们匆匆赶上将要开的一辆公交,喘着气。我没有帮她提这些东西,之前已经说好,我只是在她身边,看看她平时怎么生活工作,不是必要不会打扰她。她坐下继续补妆,并没有在意旁边人的目光,下一站将座位让给一个抱孩子的母亲,挪到后门旁和我聊起小时候,这里根本没有那么多人。那时候这里都是荒滩,长得最多是杂草,但到春天的时候,就是从这片荒草滩,会长出五颜六色的野花,分不清它们都是什么名字,但却给她留下忘不了的记忆。

“我有一天自己跑到这里来了,看着江水缓缓向下游流动,看着好像平静,其实一刻也不曾停留。”她看着窗外的繁华说。

生命对她来说,可能就是这样一条河流,过去的,就过去了,不容争辩,不可追寻。

“但一切都是在变化的。”我说。

“嗯,我可一点儿想不到。如果我六七岁的时候,知道现在一天要跑三个场子,肯定觉得做不来。可现在,如果有人打电话给我,我还可以再接,”她笑,“人啊,从来不知道极限在那里。”

我看着她的眉宇间,似乎有一点淡淡的忧愁,却又转眼消失。她的妈妈我也见过,两人眉眼如此相似,只是她的妈妈,更加憔悴,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更多。美丽很柔弱,仿佛是春风里的花朵,开时娇艳,落时无情。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来呵护。

“听说有一个加强营的护花使者追你呢?”我谈到这个话题。

“一号、二号、一二三四-->>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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