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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一层是一个由仓库改装的生物实验室，很容易可以在里面看到它曾经属于仓库的影子——货架，白炽灯，黄色的脏污的墙壁，滴着水的暴露在外面的水管。

或许根本不能叫它生物实验室；毕竟，在忒佩黛珊看到的各种资料图片里，生物实验室总是整洁的、有序的。

这里并不是网络上的那些实验室的样子。

有足球场大小的房间内，柱子比起墙体更多的承载受力的作用。

它的照明也并不理想，除去一个书桌上的台灯之外，这里只有几个白炽灯，灯光显然不能充盈地下室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是视线死角和阴影。

阴影与光亮中，装着老鼠的笼子密密麻麻，一排一排，整齐地叠在一起，7x7x7，叠到离天花板距离不远。每一个笼子内都有不少老鼠，吱吱的叫着，吵得人头脑发涨。

老鼠的食物与排泄物的气味很恶心，其中还堆叠着更多肉质腐烂的味道，这样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空气中还飘散着烟味和药品的臭味。

忒佩黛珊皱皱鼻子，把口罩往上拽了拽。

彼得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带面罩，鼻子和嘴都漏在外面。

彼得与女孩对视一眼，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口罩，小声说：“新的，至少会有一点用。”

蝙蝠侠没有接过口罩，视线在实验室里扫描。

彼得把口罩原塞回口袋里，摊摊手。

流浪汉们横七竖八的靠坐在墙上与老鼠笼子边，大多都面无表情，眼睛睁开，视线却没有焦点，虚无地仰头，不知在看着什么。

他们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子，胳膊上刻着记录，血淋淋的。有几个流浪汉伤口已经化脓，流出恶心的液体，但是他们像是感觉不到，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实验室四周，有十几个配枪的蒙面人，大概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枪随意的挂在胸前，或插在口袋里，三三两两站在一起，靠在架子上或是墙上聊天。

一个领头的穿西装的男人，带着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各自拿着手电筒，发出惨白的光，穿梭在老鼠与流浪汉之间；戴着眼镜的白大褂男人观察老鼠的情况，女性白大褂提起每一个流浪汉的领子观察他们的情况，比较瘦小的白大褂拿着本子和笔记录。

不知道为什么，忒佩黛珊觉得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有点眼熟。

但是三个白大褂都带着防毒面罩，女孩没有办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领头那人戴着稻草人面具，声音也通过变声器变成复杂的金属质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语气严肃，和眼镜说：“不要告诉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数据波动的原因！不知道就去试！”

眼镜一只手推了推眼睛，另一只手放在身后握紧，微微颤抖：“额，但是我们的实验体已经撑不住了，他们——”

稻草人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眼镜，说：“把他们处理掉再找一批，这种事情都要我教你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眼睛快速的摇头，只有眼睛都能看出他的惊恐。

稻草人冷笑一声，略微撇头，视线都转回去了，却在下一秒重新看向眼镜后方：“这里的人呢？我不是说过，每两个雇佣兵为一组盯着这里，不可以擅离职守吗？”

三个白大褂同样转身向后看去，眼睛腿软了一瞬间，被女性白大褂不动声色地接住，瘦弱白大褂解释：“他可能是出去透透气，我这就去叫他会来。”

稻草人快要被自己的愚蠢的下属气笑，他摇摇头，说：“两个人一组，一组人同时去透气？他们是专业的雇佣兵，而他们知道，我雇佣他们不是为了给他们放假的！这是有小虫子进来了，比尔，处理掉他。”

带着眼镜的白大褂才刚刚站稳，又听到提名，只能仓皇地点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一只手I枪，缓缓朝墙角走去。

忒佩黛珊躲在彼得身后，甚至不敢出气。

蝙蝠侠躲藏在另一侧阴影里，看着眼镜越来越近，朝两个年轻人做手势。

彼得点点头，蝙蝠侠转身掏出蝙蝠飞镖，可是女孩没有看懂蝙蝠侠的意思，她只能皱眉拽拽彼得的袖口。

“放心，我们会处理。”彼得用身体挡住一切女孩受伤的可能，低头，轻声在她耳边说。

蝙蝠侠扔出蝙蝠飞镖，正好击中眼镜的枪口，眼镜慌乱的开枪，炸膛。

蝙蝠侠又扔出几只蝙蝠飞镖，卡到老鼠笼子里，炸开笼子；老鼠们吱吱吱的涌出来，在房间里乱爬，爬到流浪汉头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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