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这样的……
但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他还未离开机场就被人砸了一闷棍,醒来时就被绑到了这里,身陷囹圄,并对敌人几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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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毒哑你了吗,格兰利维特。”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
他说话的语速不快,声音磁性低沉,话音落下之后在空旷的空间里形成短暂的回声。
因为看不见,冲矢昂无法仅凭声音确定面前的人是谁。但根据兄长上交国际刑警分析部的报告,组织中与兄长已经产生接触的高层仅有两位。
——琴酒和朗姆。
面前的是哪一个?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得保证不在这位高层的面前露馅,然后再考虑脱身。
冲矢昂想起上司和自己说的话:
“你哥哥是个性格恶劣的混蛋,擅长暴力审讯,没有人能在他手下完好无损得说出真相。”
“性格恶劣?怎么个恶劣法?”
“跟你一样恶劣,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不禁感叹血缘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你根本不需要假装,做你自己就好。”
……
“Saysometing(说点什么),我的耐心有限。”
冰凉的枪口随着男人的话抵上额头。
冲矢昂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抬头道:“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对你的思念冲垮了声带?真有趣,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对方显然没预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空气中一时间只剩下两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寂静凝滞的氛围中,那股黏腻的潮湿腥臭味愈发浓烈起来。
冲矢昂等了半晌,直到枪口缓慢地额头上移开。
还未等他松口气,蒙住眼睛的布条就被抽走,骤然亮起的白光如长钉一般刺入眼底,他条件反射地眯眼抬头,抓紧时间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建设在地下的审讯室。很空旷,水泥混凝土砌起的墙面带着不自然的长条形水痕,随着这些水痕向上看,能看到数根环绕在屋顶的暗红色粗壮水管。
冲矢昂的视线极快速转了一圈,最终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身高一米九出头,带着一顶质地不算硬挺的礼帽,灰绿色的帽带让这顶帽子看上去没那么死板。礼帽压着一头长至腰际的银发,黑色风衣让他看上去压迫力极强。
——是琴酒。
琴酒为什么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