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心平气和地说:“施主知道,为何天僧地尼两位祖师要开宗立派吗?”
许暮凝视他:“不知,请大师赐教。”
“不拘束于一教一派,希望能从天下宗教门派之中,寻出参悟生死的大道。”
“……”我就说你们不是啥正经的和尚尼姑。
不知何时,了空散开了真气,放任雨水浸润,放任雪花融化在他身上,属于净念禅宗主持的庄严气势一朝散尽,留下一位眸含清浅笑意的僧人。
除此之外,不含任何目的。
许暮难得感到放松。
这些日子可把她累坏了,没有空出去看歌舞,听曲子,更鲜少出门游山玩水,吃东西、逗系统、投喂宋缺,过了这么久也不新鲜了,找个人聊聊天、说说话倒是挺好。
“既然不打架,那伞分你一半。”
他们去了附近的安宁寺,没有任何一间寺庙会拒绝净念禅宗的僧人,建康寺庙之多不亚于洛阳,了空一天换一家能住好几年。
到了地方,了空亲自给她泡茶,两人聊聊天,许暮以为了空的人生经历实在乏善可陈,除了佛理和天下说不出什么有趣的来,未曾想他步行前来的见闻,平铺直叙说出来,足够吸引人听下去。
许暮唠了一上午的,顺便在这吃了斋饭,味道一般般,她忽然想在古代制作素肉,这个她没有尝试过,回头就试试。
“对了,大师,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碧秀心对她说,你等着了空师伯收拾你,了空会不会说,你等着四大圣僧来收拾你。
了空看了她许久,雨雪停止,大风忽起,吹得院外经幡摇动。
他动作缓慢地摇头。
“贫僧无言。”
许暮走了。
不速之客来了。
他自走廊的转角而出,步伐缓慢,却有惊人的压迫感,脸上带笑,表面温柔,实则夹着直刺世情的残忍。
“石施主。”
“了空大师这一声,可比称呼许暮的时候,清白多了,”石之轩似笑非笑,“我在净念禅宗的时候没看出来,你这人人拥戴的主持,会生出这样的心思。”
看过来的眼神里有戏谑、有嘲讽、有轻蔑、有嫌恶,那不仅仅是石之轩一人的目光,也是天下人的目光。
了空不曾回避,坦然道:“石施主通透。”
石之轩笑意僵住,瞳孔震动。
他想过了空会大惊失色,坚决否认,也想过他会直接翻脸,杀人灭口,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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