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语气更无情。
黎麦陪酒这件事,让他愤怒多过惊讶。
不等黎麦回应,季默驰的视线落在黎麦手腕的小叶紫檀,只一弯腰一伸手就轻易拽在指间。
黎麦几乎是瞬间反应,用右手护住手串,和季默驰争夺起来。
弹力线越抻越长,黎麦急得哭了。
可眼泪和水混在一起,季默驰根本看不到。
“不要,不要……”黎麦声音哽咽。
这是她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大学时,季默驰给她的奖励。
那个冬天很冷,季默驰的手是暖阳,是她的信仰,而这条手串,陪伴了黎麦许多个思念的日夜。
争夺还在继续,黎麦拼劲所有力气,死死攥着半条手串不松手,丝毫感觉不到绳子勒住手掌的痛楚。
可季默驰也沉默着发力,一点都不愿让步的样子。
“啪……”
4崩溃
弹力绳终于不堪重负地断掉,珠子稀里哗啦崩落,在地上滚远,像是恢复自由的精灵,欢快地四散奔跑追逐。
黎麦翻出浴缸,不顾狼狈地跪在地上,追着珠子一颗颗捡到手心里紧紧握住。
她甚至忘记了哭,忘记了难过,那些珠子牵动着她的神经,把她变成一个提线的木偶。
“脏了的东西,没有价值。”
季默驰冷眼旁观,却又下意识地不去看黎麦的狼狈模样。
本以为过来发泄一下会不那么憋闷,可没想到适得其反,他的心情愈发不爽。
季默驰单手松开衬衣领扣,想让呼吸通畅些。
他不想再看到浴室里的景象,转身向外走。
身后,黎麦正眼睁睁看着一颗珠子被冲进地漏,而她来不及去截住。
少了一颗,少了一颗,少了一颗……
每个人的偏执都不同,偏执起来的人,和疯了没区别。
黎麦崩溃了。
“季默驰,你混蛋!你凭什么弄坏我的手串!季默驰,你混蛋!”
她爬起来奔向高大的男人,却险些因为光脚被滑倒。
是季默驰不着痕迹地扶了她,可气昏头的她根本察觉不到。
她捶打撕扯着季默驰的衣服,指甲在男人坚实的肌ròu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那是我的东西。”季默驰沉声。
“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你不讲道理!”
这是黎麦第一次对季默驰强硬,也是她第一次骂他。
为了她珍爱的东西,或许,也为了她长久以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