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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眼瞧着张氏越哭越伤心,眼泪打湿了整张帕子,苏妈妈担心她哭伤了身子,忙转移了话题道:“奶奶,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今儿老太太和你说的事,还等着你的说法呢。”张老太太今天来参加满月宴,自然是要见见亲生女儿的,虽然因为贾母得到消息赶来的快,母女没说上几句,不过私下里苏妈妈却和张老太太身边的人说了好久话,因此才没去参加宴会,先前忙她没时间和张氏说,这会儿正好拿来转移张氏的注意力。因陈妈妈金妈妈不明究底,苏妈妈便把靖远侯府的事说了一遍:“老侯爷去了已经三年,也出孝了,你们是知道咱们老侯爷当年的功劳的,皇上本就有意加恩几位爷,可是大爷身子弱,不好领差,四爷年纪又轻,根本无法担任要职,如今也不知道谁在那里给皇上出主意,却是要把这恩典加给二老爷,许他个高官实缺呢。”陈妈妈金妈妈俱皆大惊失色:“这话是怎么说的,便是要加恩,也该是嫡出的大老爷四老爷啊,怎么就轮到庶出的二老爷了?二老爷什么德行?跟他那不安分的李老姨娘一样不安分,要不是他们,大老爷好好地怎么会身子弱?这般心术不正的,哪当得皇上的恩典?”张氏说起这位庶兄也是深恶痛绝:“李老姨娘当年就仗着父亲的宠爱不安分,当母亲只有大哥一个,暗下毒手害大哥。父亲只只道她是罪魁祸首,把她关了起来,却不知道,我这好二哥也是狼子野心的,这些年说是读书奋进,可又何曾少了打着靖远侯府的名头在外面给自己捞好处?要不是母亲时隔八年又生下四弟彻底绝了他害死大哥自己上位的心思,他能安分下来?”冷笑一声,“才安分多久呢,又起了歪心思了?想把父亲的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呸,他做梦!”沉吟了好一阵,才阴寒着说道:“我这好二哥跟他那生母一个德行,那是贪权好利根本不知收敛的,便是这次把他压下了,以后必定还是会再私下动作的,到时候,却是不知道他又会给府里带来多少麻烦,给大哥四弟带来多少损失。”苏妈妈金妈妈等都是聪敏的,听张氏的话就知道她是动了杀心了,她们也是靖远侯府的家生子,最知道这二爷的为人,却也赞同张氏这主意:“自老侯爷走后,二爷便仗着自己在朝里领着实缺连大老爷老太太都不放在了眼里,要能让他安分下来,却也不错。只是,奶奶,二爷可是咱们府里唯一在朝里有实缺的……”张氏嗤笑一声:“三年守孝,没他在朝中,咱们府还不是过来了?便是让他再回朝,好处还能该轮到我们母子兄妹四个?不被陷害就是万幸了。四弟当年也是考了进士的,此刻守完孝出来,也有近二十了,他前头又已娶了妻,算是成家大人了,只要皇上记着把父亲的恩典放在他身上,便是他从小官坐起又如何?总有出头的时候。大哥的长子也渐渐长成了,日后有叔叔提携,还有大哥的爵位帮衬,前途也不会差,那我们靖远侯府才是真正起来了。二哥?便是他为将做宰,我都不稀罕!”可不就是这道理,嫡出指着庶出给府里挣脸面,那才叫憋屈呢。贾瑚心里把张氏夸了一通,只觉她是有骨气的,庶出子如何能与嫡出相提并论,但起家族兴旺之责?不安分的庶出子,合该除了才是。大家嫡出子,正该这般果断决绝才对。一时又听张氏说道:“如今老爷太太偏心,我忍了,好歹我还有两个哥儿呢,我就不信了,就老爷的身子,还能压着我大房一辈子!迟早有一天,我会顶着荣国府当家太太的名分,给我的瑚哥儿琏哥儿挣个锦绣前程,给母亲大哥四弟一个依靠!”贾瑚心中一动,越发高看了张氏几分,虽惦记夫家,却不忘娘家父母之恩兄妹之情家族之责,张家家教确实是好,张氏,是个有见识的。接着张氏就吩咐苏妈妈明日找个机会出府去靖远侯府把话传过去,让张老太太度量着办,前后仔细嘱咐完了,青竹也端着吃食回来了,贾瑚被叫着过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陈妈妈本来还要喂他,贾瑚哪里乐意,自己拿着筷子要自己吃,张氏拗不过他,苦笑着答应了,自若的模样,却是半点看不出前面还狠狠哭过,贾瑚也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笨拙地控制着自己小小的手指操纵那略有些重的筷子,艰难地把食物送进嘴里开始这很不容易,不是半路上掉了就是根本没夹起来,总算贾瑚本质上是个成人,学得快,很快就能自如的夹菜吃饭了。张氏几个妈妈一路看着贾瑚由笨拙到灵活地转变,眼睛直直发亮,对视一眼,张氏等着贾瑚吃完,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拉着他好生嘱咐了一番:“明儿我们要去和老爷太太一起吃饭,瑚哥儿到时可要好好听话,让祖父好好看看,我们瑚哥儿,已经能很顺畅地自己吃饭了……”荣国府还没分家,贾代善贾母又是喜欢热闹的,因此吃饭时,都是一大家子围在一处一起用的。往日贾瑚是受伤必须待在房里,这才不用出来,这会儿病好了,自然是要跟着大家伙一起用饭的,正好这段时间贾代善又是病体初愈不用上朝,于是对于贾瑚自作主张推拒了贾代善却要求跟着贾赦读书,张氏一开始自然是不痛快的,只觉得贾瑚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可事已成定局,张氏冷静下来回屋想想,这倒也未必就不是好事。大抵是长期被贾代善贾母压制的缘故,贾赦惯来只由着心意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过日子,对外界并不怎么留意,虽对她这发妻有几分敬重,对儿子有几分疼爱,可这感情却都不深,薄弱地经不起任何风雨。这次难产的事也是给张氏提了醒,往日她好好地自然不怕有心人算计,可要她真不好了,她的两个孩子却是谁也指望不上的,不定哪天就得遭遇了‘意外’,命归黄泉。她忖度着,难得贾瑚如今也不怕贾赦愿意与之亲近,倒不如放着两父子亲一处,指不定这一教一学,真能让父子感情深厚,那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想明白这点,张氏便私下里叫来贾瑚好生嘱咐了一番,担心他年幼听不懂,只捡着粗浅的‘多与你父亲亲近,不要顶嘴,听话’这类的话教他,贾瑚眼明心亮,本就也存了这样的心思,自然是唯唯答应。无奈,他们再好的算盘,也架不住一群人在边上煽风点火地捣乱,赶上贾赦不痛快,最终也只能瞎子点蜡,白费功夫。这日陈妈妈给贾瑚收拾好书本笔墨,正要送他去贾赦处读书,那边青儿急慌慌地跑了进来,急道:“不好了陈妈妈,前头老爷二爷跟大爷说起瑚哥儿的学业,讽刺了大爷好些,大爷脸色难看地紧,桑榆姐姐传过话来说,大爷回书房的时候把书都给摔了。”陈妈妈贾瑚一瞬间都变了颜色,陈妈妈催着问道:“这都是怎么回事?你打听清楚了吗?仔细给我们说说。”青儿顿顿,大口喘了气稍稍稳定些,才慢慢说起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原来自上次贾瑚打出风头压过了贾珠后,王氏就是一肚子的不痛快,偏后面贾代善竟还提出了要让贾瑚跟着他一块儿学习哪怕是贾瑚不是好歹的拒绝了贾政难免心里也是有些异样,再有后面王氏在他耳边吹枕头风,贾政多少就有些想法。正巧今日贾代善也没上朝,兄弟俩一起来请安,坐下闲聊时,贾政有意无意地就问起了贾赦如今的教学情况。“瑚哥儿最近学得什么?可是又长进了?”贾政一如每个关心侄子的长辈,微笑地问起贾赦,“往日瑚哥儿没定下性子倒是不知道竟这般聪慧,这些日子有大哥教导,怕是更进了一步吧?珠儿这些天一直跟着老爷在学,虽还比不得瑚哥儿能把千字文倒背如流,倒也勉强能入眼了……不知瑚哥儿现在学到哪里了?也让我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不成器的。”贾政说得正是贾代善心里惦记的,这些日子,他嘴上虽不说,可毕竟还是有些惦记着骤然表现出出色天赋的贾瑚的,当即他的目光也望向了贾赦:“瑚哥儿坚持要跟着你,我念他一片孝心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你也得心里有数,别拖累了那孩子的前途。”最终还是关心地问道,“这些日子,你都教了他什么?”贾赦自然是不痛快,贾政的问话叫他觉得虚伪,贾代善的态度让他觉得耻辱,这两人是什么意思?怀疑他教不好儿子吗?贾赦心里存着气,可长久以来,贾赦已经被他们这样打压地近乎麻木了,因此哪怕是不快,他依旧憋着气答道:“瑚哥儿读完了声律启蒙,很是喜欢里面那些朗朗上口的对子,因此我很是给他找了些对子给他,他读得也好,我给他找的上百条对子,他都能背出来还能说出里面的好来,座谈还催着我多给他找一些来,说要再多学一些……”说起这个儿子,贾赦心里是欢喜得紧,他常年被贾代善贾政嫌弃地一无是处,可贾瑚却是把他当成了真正的一座高山来仰望,尊敬这叫贾赦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欢喜,高兴,得意……兼而有之,汇聚在一起,便是他看贾瑚这个儿子,是越来越顺眼了。可惜贾代善贾政却不是这样想的。对子?这种东西,不过就是闲暇时无聊的一种小玩意儿罢了,学学知道一些也就是了,特意拿出来当正经一回事儿来说?却很是没必要,也显得贾赦分不清主次,端地不是大体。贾代善便很不痛快,痛斥道:“糊涂!瑚哥儿是何等聪慧的天赋,你倒拿这些没用的东西耽误他,便是教他声律,好歹也噶是唐诗宋词这样正经的东西,拿些对子有什么用?科举考试里,还能有做对子这一项?不知所谓!”又问,“瑚哥儿跟着你也好些日子了,难道你就只教了这些?”贾瑚一身仿贾赦常服的穿戴跟在陈妈妈后面来到贾赦书房,才踏进门口,就听见里面咣当一声清脆的瓷器碎声,然后就听得贾赦大怒道:“没用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前朝上等官窑笔洗,我费了多少工夫得来,就给你摔了?!来人啊,还不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拉出去卖了,还等着她把爷屋里的好东西全败光了不成?”然后就是丫头苦苦求饶被瞬间掩盖了的闷响,领着陈妈妈贾瑚进来的大丫头桑榆苦笑着看了他们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是给妈妈传了信,怎么还带着哥儿来?大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桑榆是早年就被张氏拉拢了过去的,这些年对张氏也是忠心耿耿,陈妈妈对她自然也有几分信任,当即也不讳言,指指贾瑚:“正是大爷受了气才带着哥儿来呢,那边是亲父母亲兄弟在打压儿子,这要再没个人出来关心安慰,大爷心里还不得更生气?要不是这事关乎了大爷的颜面,奶奶不好过来,我还想让奶奶带着琏哥儿一块过来呢。”桑榆也是聪明人,刚才不过是一时焦急才失了往日的沉稳,这会儿被陈妈妈一提醒,细细打量了一番贾瑚,眼睛也亮了,佩服的看眼陈妈妈:“果然还是妈妈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就是有法子,我这还焦头烂额呢,你就在里面看到机会了。也好,要真能让大爷对瑚哥儿上心,奶奶也高兴呢。”却是认为在这会儿让贾瑚来哄贾赦是陈妈妈的主意。陈妈妈哪肯担这个名声,她正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的小主子贾瑚有多聪慧伶俐呢,正要开口说出真相,衣袖轻轻动了动,低头一看,贾瑚看看前方书房,对着她摇了摇头,陈妈妈开始还有些迷惑,细细一想,这里已经进了贾赦的书房,这会儿说是贾瑚自己起了心思想乘机讨好贾赦,怎么看都显得功利了些,一不小心进了贾赦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也显得贾瑚小小年纪心机忒深沉。有了这层顾虑,陈妈妈便把本来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笑笑,让桑榆赶紧进去为她们通报:“这一路走来可是冷得慌,得快让瑚哥儿进屋里暖暖。”桑榆答应一声,让他们先等会儿,自己先去给贾赦通报了。陈妈妈贾瑚吊着心,生怕贾赦一气之下,连他们都不肯见了。万幸,贾赦似乎没这个意思,桑榆进去不过一会儿,就出来说贾赦等着要见贾瑚呢。陈妈妈贾瑚俱都松口气,临进门前,陈妈妈蹲下身给贾瑚整了整衣襟,细声嘱咐道:“大爷心情正不好,哥儿可要仔细,宁可错过了这次机会,也千万别惹得大爷再气上哥儿才好。”贾瑚点点头,表示明白,一抬头,脸上便绽开了一抹孩童天真的笑容来,小短腿跑起来,兴高采烈地就钻进了屋子里。“儿子给父亲请安!”嗓音清清脆脆的,好不甜人。贾赦此刻憋了一肚子火,正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哪能待见贾瑚这般兴冲冲的模样,本来还低着头爱理不理的喝茶憋气,闻言抬头就怒吼道:“在书房里跑跑跳跳,你还有没有规矩了……”视线正正对上贾瑚身上熟悉的一身装扮,怒吼声戛然而止,眼底的怒火仿佛瞬间被一盆清水淋下,倏然泯灭,这一副打扮是……贾瑚把贾赦尴尬惊疑的模样全收入眼底,心中欢呼一声,稍稍酝酿一下,眼眶便红了,乌黑明亮的大眼里充满了泪水,咬着粉红的小嘴,小手搅在一起,害怕地看着贾赦,站在原地直把脸涨得通红哪还有半点开始的欢欣样子?贾赦不由更后悔了起来。他又不是傻的,就看贾瑚这一身装扮就知道,这孩子怕是有心穿了这一身来哄他高兴,想跟他学习呢,倒不想却是正撞到了自己不痛快的时候,非但没得到好,却是被狠狠吼了一通。贾赦想到了这几天贾瑚跟着他学习的日子,聪慧懂事的小人儿,最爱的就是背完一段书,学会一句文,然后仰着小脑袋双目炯炯地等着他夸奖,要是他揉揉他的小脑袋,这孩子就笑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读起书来更是用心……这是一门心思想要他喜欢他的孩子,他的亲生儿子啊!贾赦想到先头贾代善一脸嫌恶看着自己的眼神时自己心头的委屈不满,再看看站在那里直掉眼泪却不敢哭出声的小贾瑚,一瞬间心都被后悔给揪痛了。这么孝顺的孩子,他冲他发什么火呢?便缓和下颜色,冲贾瑚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从袖中掏出块帕子,亲自为他抹干了眼泪道:“我也不是怪你,只是我以前不是就教过你,书房是读书的地方,正经严肃,可是不准嬉笑玩闹的。以后,切记不能再像今天一样乱跑了,知道吗?”贾瑚小心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没有生气,神色温柔,很快便褪去了害怕,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错了父亲,我以后一定会记住,不会再在书房里跑了。”低着头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想让父亲早点看到我穿这一身衣服,所以才一时忘记了。我以后一定会牢牢记住父亲的话的。”他有些胆怯地瞄着贾赦,全身紧绷着咬着唇,仿佛害怕他不相信似地,贾赦一时倒笑了,点点他的小鼻子:“好,父亲相信,我们瑚哥儿一定会记住,不会再犯了的~”果然,他话音才落,贾瑚的大眼睛就簌簌亮了起来,脸上也绽开了明媚的笑容,全身上下也都透出欢喜气儿来与先头的小心害怕,截然相反。贾赦摇摇头,失笑:“果然是个孩子,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桑榆看贾赦心情正好,便大着胆子上前道:“瑚哥儿可不是普通孩子,这都识得多少字了?不过是因为大爷是他父亲,他在乎敬重您,这才因为您的一句话一个字,害怕担心,高兴雀跃呢。要是普通人,瑚哥儿怕是理都不理会呢。”贾赦琢磨一下,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要对着不相干的人,贾瑚可不是连理都不理睬的,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又哭又笑的?这不正说明了贾瑚对他这个父亲上心看重吗?当即越发觉得贾瑚可爱起来,让他站稍远些,好生打量了一遍他今天的打扮,笑道:“怎么想到穿这么一身?你还是个孩子呢,可不适合穿袍子。”贾瑚嘻嘻笑着:“前几日见父亲穿,拿着书坐在儿子身边,光透进来,打在父亲身上,好看极了。儿子也想跟父亲一样,就央着陈妈妈给我一样做了一套。父亲,你看,好不好看?妈妈蕙芝姐姐都说我很像您呢?”贾赦本还没感觉,被贾瑚这一提醒,再细细看去,这一模一样的打扮,略有了男子英气的小脸,可不是像了自己?心里高兴地紧,却还假模假样道:“哪里跟我像了,你的面貌,却是像你娘多些。”贾瑚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嚷嚷道:“我怎么会像娘多些?明明陈妈妈蕙芝姐姐都说我像您的。我就不,我要像您。桑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像父亲多些?”桑榆瞥眼被他这孩子气的问话逗得直笑的贾赦,微笑着回道:“哥儿今天这一身,仔细瞧,确实是像大爷多些。”贾瑚便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撅着嘴冲贾赦道:“看,桑榆姐姐也这么说,我就是像父亲多些。”他这么执着地说自己像谁,贾赦倒有些奇怪了,陈妈妈前头碍着自己是贾瑚身边的人不好出来为贾瑚说话,这会儿却是没关系,便笑道:“哥儿自打跟大爷读书以后,就天天念叨着老爷知道好多事,会教好多有趣的典故,好听的词文,一口一个地想要变成您这样的人。这不,非得缠着我给他按您的打扮做身衣服,说要学您的穿戴。任是我怎么跟他解释他还小不适宜穿长袍束冠,哥儿就是不听!”但凡父亲,就没一个不喜欢听人说儿子崇拜自己要向自己学习的,便如贾赦,虽一直一直被贾代善贾母等人灌输自己没用庸才,比不得弟弟贾政的思想,可真见到儿子把他当模版学习的时候,心依旧还是热了起来,慈爱地看了贾瑚,细声说道:“瑚哥儿也是有心了,只是现在你现在年纪小,还穿戴不得这些。你要将来还喜欢,等你成人了,爹送给最上等的玉冠给你,好不好?”贾瑚欢喜极了:“真的吗?谢谢父亲?”一会儿又皱眉,颓然道,“等我成人,还要好久呢~”贾赦哈哈笑起来:“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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