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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贾瑚把信递给了殷切盼望的两人,脸色却不大好,说道:“如今外面可是风雨欲来,人心惶惶了。好些人家都禁止了子弟外出,生怕这档口惹出事来烦扰了皇上……几位殿下身上的病症也没减轻,看来,还是不好。”徒宥昊把信往韩方向一扔,也不理气急的韩,幸灾乐祸道:“往日还说我那两位皇兄如何文武双全,现如今,一样得天花,我还生龙活虎有力气和你们说话,那边他们反倒不好了。哼!”很是不屑的模样。韩瞟眼他,反驳说道:“大抵我们是病症轻些吧。到底咱们分量轻,就是下黑手,也不至于针对我们,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几位殿下,怕才是那幕后之人最为针对的对象才是。”摆明了是说徒宥昊地位不高,想害他的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徒宥昊气结:“同是皇子,要那幕后黑手真想害父皇子嗣,还能留下我?我与皇兄皇弟皆为父皇血脉,难道害我们,还要分个轻重?”韩只无辜道:“这可难说。”徒宥昊咬咬牙,正要发脾气,眼角余光瞄到贾瑚沉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硬生生忍住了将要出口的喝骂,问贾瑚:“你在想什么?是想到什么了?”贾瑚看眼他们,微有些迟疑,可徒宥昊一再追问,便不再隐瞒,只怀疑道:“我只是被你们一说,才想起来,我们虽然得了天花,可病症却不如听说的那样严重,甚至还能活动一二,如今虽还有低烧,精神头却很好……我听说,有些人见喜,整个人躺在床上,都是昏迷的……”韩点点头:“可不是,我也是这么听说的。”他那得了天花死掉的庶出堂兄,当时就是昏迷着不省人事。贾瑚便看着他们:“那为什么,我们得了天花,病症反不严重?”还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三个人都还能说能走的。贾瑚突然怀疑起来,他们,真的是得了天花吗?要不是,那又是什么?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心里存了怀疑,贾瑚徒宥昊韩三个便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只是他们并不曾得过天花,三个人里,也就只有韩是最近距离接触过这种事,但对此的认知,也就停留在他庶出堂兄是因天花死了,‘天花是种险症,一不留神,就能要了人的命’的粗浅印象上,细致处,却也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再看那些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避着他们,就是不得不伺候他们,也小心得不肯碰他们吃过的东西,用过的器具,每一次,都是小心翼翼谨慎用沸水煮开了放在院子里暴晒后,放在一边用的。贾瑚问过安义,那些宫女太监每次伺候完回去,总要喝几口药茶,拜拜菩萨,保佑自己千万不要染上这样的绝症。那些染了病被带出去的太监宫女,也着实是发烧身上起水泡的……就是太医,每次给他们诊完脉,都是愁眉紧锁的模样,那害怕祸及己身的忧虑,毫不作伪。不过两日,韩便率先叫了起来:“贾瑚,怕是你猜错了吧。满太医院的人都说了是天花,还能有假?这阵子,皇城里闹得如何沸反盈天,所有殿下都被拖下了水,京城里都闹翻天了,分明是有人要害皇子殿下和公主,这天花,怎么会是假的呢?!”连日相处,徒宥昊却是知道贾瑚比之旁人多了几分见识,很有些敏锐厉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倒是对他有几分信任,加之他不比韩,生活顺遂,被人千娇万宠着,倒是更相信贾瑚的说辞他们这次病症,比之人人笔直如洪水猛兽般的说法,未免,也太过轻易了。而且,不过就是三个孩子被隔离的居所,至于派这许多的侍卫把手吗?徒宥昊是在皇宫里的长大的,这是天下最富丽权重的地方,同时也是这世上最肮脏险恶的地方,徒宥昊自小看惯了这后宫的勾心斗角,对一些事比韩更多了几分接受能力,先头没注意也就罢了,注意了,自然就知道不对。尤其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这个四皇子,看着是高位妃子所出,排名仅下两位嫡出皇子和淑妃的孩子,好似非常风光一般,但事实上,在宫里,还真没人怎么看重他。尤其是淑妃,对他可是厌恶的紧。说来可笑,陈妃虽然是为了淑妃固宠才进的王府入的后宫,可等及陈妃生了孩子,淑妃便怎么看陈妃就怎么不顺眼。想来,她也是没想到,陈妃命这么好,不过是得宠过那么一小段时间,就能有了身子。徒宥昊对于淑妃来说,那就是她不得不让出自己丈夫的证据,让她防备着陈妃,提醒她,便是她再得宠,也难以全占了皇帝,她不是皇后,要失去皇帝的宠爱,她就什么都不是……这样的情况下,淑妃明着对徒宥昊慈爱有加,背地里,却是恨其欲死。否则,他也不会被隔离到这么个偏远的琼芳殿里,伺候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的宫人了据贾瑚得来的消息,其余的皇子可都是受到了良好的照顾。淑妃这种女人,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会做出最有利自己的决定,要是有机会,她可以暂且扔下亲生儿子徒宥昃,先毒死了其余所有可能威胁到徒宥昃地位的皇子,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这种人,在他被隔离得这么偏远的地儿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没人乘机给他下毒,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淑妃突然转了性子不再针对他了,一种,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能做什么。徒宥昊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景元六年,京都里动摇飘摇,血雨腥风掀起的巨浪,足足持续了一个季度有余,菜市口的泥土里,都带上了暗沉的血色,打这经过,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城外乱葬岗上,到处觅食的流浪野狗倒是吃了个滚肚溜圆,毛色都漂亮了不少。许多豪门家族就此消失,也有人乘势而起,一朝变身为新贵。老百姓战战兢兢,宵禁令下来,一到晚上便紧闭门户,偶尔听见门外有动静,一家人抱在一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把天上各路神佛都拜了个遍,只求不要倒霉到自家来,家门口的那扇子木门,都被时不时来‘搜查乱党’的兵丁推得都有些摇摇晃晃了。倒是那些雕梁画柱的富丽宅子,并不曾受影响。旧主子被抄家灭族了,自然有新主子进来,少不得还要再粉刷装饰一番,本就精美的宅院,越发显得华丽来。登基六年余,新帝终于将朝中势力,尽握手中。当年赫赫扬扬的义忠王府,如今血脉断绝,最后,也不过留了当年的义忠亲王世子妃、如今的一个孤老婆子,常伴青灯古佛,了此余生。先帝时京城的势力布局,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贾瑚韩徒宥昊等被恩准可以出来时,回想到当初的那一些事,依旧是心有余悸,夜不能寐。彼时,贾瑚和徒宥昊从片面的消息里猜度皇帝的心意,一个是精于世故老辣干练,一个是置身其中聪明早慧,虽不敢置信,却依旧忍不住怀疑着,莫不是皇帝真的为了铲除义忠亲王残留的势力,故意来了一处苦肉计?正好借着周家治疗天花的方子,把自己所有骨血都推进了险地,以此来诬陷义忠亲王?徒宥昊惊得满身冷汗,可这怀疑,却仿佛在脑海中扎了根,怎么也挥之不去。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义忠亲王当年何等势大,有先皇遗命,若无个好借口,皇帝又怎么下杀手?帝王多疑,皇帝当年在潜邸时蛰伏多久才得来这皇位,不彻底铲除了义忠亲王府的势力,他又如何放心?只是天花此疫,凶险非常,便是有方子,也难保万无一失。那死去的太监宫女,便是明证。虎毒不食子,皇帝拼了骨血的安危来设这个局,果真是天家无父子。总是徒宥昊早习惯了皇帝的漠视冷淡,可一想到平日里他对前头三个皇子的重视,心里依旧忍不住一阵阵泛凉。真真是……瞧着徒宥昊失魂落魄的模样,贾瑚看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可怜,嘱咐了韩别再跟他对着干,贾瑚当即就给张氏去了信。信里不比往常,只说些自己的事,这里,贾瑚还提了徐渭、张家、贾家,甚至,还单独给小贾琏写了好一段话,给他出了题让他猜字,嘱咐着张氏一定要贾琏看,猜出谜底来。张氏收到信,好一阵哭笑不得,琏儿才几岁呢,瑚儿就迫不及待地教他认字了。亏得他有耐心编出一段段的故事让贾琏指认着学三字经上的字。张氏寻思着,儿子还有这闲情雅致,想必在宫里的日子该是过得不错,算是微微放了心,回到家里,想着儿子的千叮万嘱,让金妈妈去把贾琏叫来,决意下午就陪着贾琏玩了。贾琏如今虽小,但也知道不少事了,话说的溜顺,被贾瑚调教着,已经认识了不少字了,平日里,最缠贾瑚这个哥哥,听说哥哥写信来,好不开心,钻进张氏怀里,非要看贾瑚写的信。张氏把信拿高了给他看,直笑道:“你才认识多少字就想看信,你看得懂吗?”贾琏不理他,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遇到认识的,就大叫起来。他奶嬷嬷赵妈妈陪着笑道:“琏哥儿跟瑚哥儿好,这是想哥哥了呢。别管看不看懂,都是弟弟记挂着哥哥。”张氏听着心里舒坦,低头哄着贾琏:“你哥哥给你出了题呢,我们琏哥儿来猜猜,哥哥出的题,谜底是什么好不好?”贾琏拍着手高兴地大叫:“好好好,我要跟哥哥玩游戏。”贾琏跟贾瑚是玩惯了的,游戏也不难,不过是贾瑚编了些短句解释字词,对应着三字经里的某个字,让贾琏先死记硬背了,然后再抽问着让贾琏记忆,小孩子有人陪着玩,果然把三字经里的那些字大半背熟了,还知道了大致的意思。此时虽然有段时间没玩了,有些生疏,可不过几个问题,记忆回来,贾琏是越答越顺溜,睁大了圆溜溜的黑亮大眼睛,直等着张氏夸他。张氏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理他?贾瑚编的这些问题,叫贾琏猜出谜底来,竟然连成了一句,里面透出的消息,直叫她真个人都打起了哆嗦,随口敷衍了贾琏几句,让赵妈妈把贾琏带了回去。一边迭声叫着下人备车,她要去靖远侯府。苏妈妈金妈妈都是随时伺候的,贾琏猜出的字,她们多少也听了一耳朵,虽不是很懂,可见张氏这般慌张,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可是……“奶奶早上才从靖远侯府回来,这会儿又去,要叫太太知道了,怕要又是一通说法了。”“她要不舒服就不舒服了。如今这事可拖不得了。”宁肯拼着贾母不高兴,瑚儿传出来的消息,张氏也非得赶紧弄明白了不可,“叫人不要耽搁,马上套好车,耽搁片刻,我就把他们都卖到煤矿里去。”这般狠话撂下来,谁都不敢疏漏,不多久,马车就载着张氏飞奔着往靖远侯府去了。贾母得到消息,直气得对赖大家的道:“如今可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出了嫁有了孩子的人了,还一个劲儿的往娘家跑,打量我好欺负不敢怎么她呢?还有没有把荣国府放在眼里?!”张氏不知道自家婆母又在心底给她记了一笔,慌乱地到了靖远侯府,也不等人通传禀报,直带了人就去了靖远侯张侯爷处。张侯爷正在看书,看见妹妹,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张氏也不回答,叫了人都出去,吩咐苏妈妈金妈妈亲自守着院子门口,整个外间天井都不许站人,自己去开了所有窗户,果然看不见了人了,拉了张侯爷在屋中间站了,低着声颤抖道:“我方才发现了瑚儿藏在书信里的暗语,大哥,可是出大事了。”张侯爷瞧妹妹这样被吓坏了的模样,忙宽慰她:“你先缓缓、先缓缓,再大的事,还有大哥在呢,没事儿。瑚儿到底传了什么消息给你,叫你吓成这样?”张氏抬起头,凑在了张侯爷耳边道:“瑚儿说,疫从紫薇来。”张侯爷身子一僵,眼睛瞬间收缩了一下,好半天不敢置信,沉声道:“瑚儿莫不是搞错了吧?”张氏摇头:“瑚儿说,周太医研制出了治疗天花的方子,他和四皇子韩家的公子都已经开始康复了。”张侯爷和张氏都是经过世事的,自然知道,天花这样的病症,解济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研制出来的。在这档口了,突然出现这样的方子……张侯爷想到如今外面的局势,不由叹息:“瑚儿好生敏锐的心思。”张氏摇头苦笑:“他如今和四皇子在一起,知道的,怕比咱们多些。”徒宥昊可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可不比旁人要了解皇帝的性子。贾瑚跟他一起,知道的多,自然也更能发现问题。张侯爷低喃道:“因为众殿下一齐见喜,如今朝局动荡,皇上在朝堂上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最近犯事的官员,一律都是从重处罚……”顿了顿,长长叹息了一声,“从殿下们发病到如今,还不过一个月,皇上已经发落了好些人,其中义忠亲王、义勇亲王的人居多,都是当年夺嫡时站错了队,可后来一直没有发作的。前些日我们还为今上不平,说今上宽厚待人,并不曾因为当年夺嫡之争而大肆清理朝堂。若不是此次那居心叵测之辈实在过火,皇上也不至于如此狠辣……却不想,原来,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手笔。”张侯爷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张氏也多有苦涩,艰涩道:“父亲当年说、今上宽厚仁德,对自己人甚为护短仁厚,将来必是传世明君。”兄妹两对视一眼,站在原地,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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