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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我就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你以为我会叫你好过?我告诉你,我不但要把脏水往你儿子头上泼,我还要把他逐出宗庙,让他暴尸荒野,把他五马分尸,不准他入殓,叫他生生世世,永不超生!”皇后长长的指甲划过淑贵妃细嫩的脸蛋,狠狠一扎,就戳伤了淑贵妃的脸颊,鲜血流出来,淑贵妃止不住都吓哭了,皇后跟疯了一样地大笑:“我还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活剐下来,我要毁了你这张脸,我要把你吊在城墙上,让太阳暴晒,把你身上的水分都晒干了,晒成人干,人后拿去喂狗!哈哈哈,哈哈哈哈!!”淑贵妃死死挣扎,脖子被卡的已经呼吸不过来,两眼都开始泛了白。皇帝痛彻心扉,无力嘶哑地叫着:“放、放、开、她……”简直如火上浇油一般,皇后瞟了他一眼,惊叫着:“到了这时候,你还惦记着这贱人,你还想着她,还牵挂着她!”手脚并用地往淑贵妃身上招呼,还不解气,叫了宫女狠狠的打,“我今儿,还非要在你面前打死这贱人!”皇帝青黑的脸色越发难看,呼吸孱弱,再发不的一点声音。跟皇后那得意洋洋的模样一对比,天地之别。一切,就跟场闹剧一样。徒宥昊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站着。很快,太子一身戎装,手上还提着把滴着血的剑冲进了屋子。皇后看着他,眼睛都亮了。宫女也停止了对淑贵妃的殴打,可淑贵妃却半点都没有高兴的感觉。她死死盯着跟在太子身后的人手里拿着的盒子,已经猜到了什么,嘴唇哆嗦着,整个人都瘫软了。皇后喜笑颜开地叫着:“老大,老大?”太子勾着嘴唇,得意地一挥手,那人就把盒子呈上来,开开往地下一到,一个人头就给落了地,可不是二皇子徒宥昃,又是谁?“我的儿啊~~~”凄厉的叫喊声,那一瞬,响彻云霄。淑贵妃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抱着徒宥昃的头颅,失声痛哭。皇后摸着胸口:“太好了,太好了,这个贱种,终于死了!”太子给她行礼:“母后,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皇后拉着大儿子的手:“我儿,你做得好,你做的好!”至于旁边已然快要断气模样,死死瞪着他们,用眼神凌迟着他们的皇帝,现在这当口,谁又在乎呢?贾瑚和各处衙门的人赶到二皇子府跟前,领头人互相看了一眼,吩咐了下人去敲门,高声禀告道:“敢问殿下府邸是否出现火情?臣等乃各处衙门之人,看到王府中火光冲天,是否要让臣等进去救火?还请殿下示下。”如是者禀报了好几遍,门房后面只没有人应答,众人觉得不对劲了。后面火势更大了,半边天空都被烧亮了,已经有各处宅院的人听到动静骚动起来。贾瑚提议:“我们且先冲进去,万一这火势蔓延,那就不好了。”可这是二皇子府,谁干轻易往里闯?贾瑚的提议,没有人敢响应。贾瑚环顾一圈,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顾忌,想了想:“不若,我先翻墙进去看看?”这下,马上就有人同意了:“那就、劳烦贾大人了!”贾瑚手底下的亲兵便露出了鄙视的眼神,担心地看着自家头领,更有人要劝:“大人,这可是皇子府……”贾瑚只抬起手拦住了他下面的话,义正辞严道:“如此大火,焉能视之不理?你们我既领着皇差,便要忠于职守。此次我进去,便是他日殿下怪罪,我也认了。”在场诸人听见,俱是佩服贾瑚这番气节,当即羞愧地低下了头。来到墙角边,算算高度,贾瑚让一个侍卫马步蹲下,自己快跑几步,往那侍卫迭起来的手上借了把力,很快就登上了墙头,跳了下去,便赶紧往那门房里冲,那里是死尸一片,他眯起眼睛,又赶往正院去,那里黑衣人已经撤了,死伤大半的宾客让原本奢华的场面变得死寂一片,侥幸存活下来的客人躺在尸体堆里哀声尖叫,曼陀罗花香毒在他们体内还未完全散去,此刻他们都是全身无力……贾瑚抓起一个活下来的人就是好一通逼问:“我是护军营贾瑚,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赶在二皇子府放肆?”那活着的人痛哭流涕:“是有人刺杀二皇子,二皇子死了啊!”贾瑚心下一松,计划成功了!面上却是惊叫道:“什么?二皇子遇害了?你亲眼看到的?”旁边有人叫起来:“我们都看到了,有人砍下了二皇子的头颅啊……”这些人都是二皇子门下之人,如今遭此大难,二皇子还死了,便是侥幸活下去,那也是前途未卜,想到此,却有人止不住便哀嚎起来景从着云集。贾瑚高喊一声:“天子脚下,竟有人敢行此谋逆之事!”转过身,便去往大门口打开大门让众侍卫兵将进入:“有刺客行刺二皇子府,众侍卫听令,与我进去,保护各位大人安全,彻查二皇子府,还是否还有刺客遗留,火龙司自去救火,绝不能叫祝融蔓延,危及他人!”“是!”众人高呼……甘宜宫内。皇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淑妃抱着徒宥昃的头颅失声痛哭,再没有了平日鲜妍明媚的模样,披头散发,眼眶红肿,恍如个疯婆子一样,只会一声声凄厉的叫着“我的儿”,心头是一阵阵的畅快!她等了这一刻,等了二十几年,终于!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皇后眼神移往旁边杀人一样瞪着她和太子的皇帝,轻蔑的笑了:“皇上啊皇上,您怎么这样看着我呢?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都是拜您所赐?”皇帝身体本来就不好,皇后在香炉里点的曼陀罗毒吸入他体内,更加快了他身体的衰败,他脸上泛着死灰,闻言,却是冷笑道:“蛇蝎妇人,今日你所做一切,必有后报!”皇后冷嘲:“真是没想到,还能从皇上您的口里听到这一番话。报应?皇上,难道您忘了义忠亲王不成?要我提醒您,他是怎么死的吗?还有他的那几个嫡子?甚至他留下来的庶子徒宥明?报应?若这世上真有报应,皇上,您又怎么会坐在龙椅上那么多年?”皇上闷咳几声,嘴角溢出一抹黑血,人已经很虚弱了,却看着皇后笑起来:“我这可不是有报应了?被你和这逆子谋反加害……皇后,你说,残害父皇,太子将来,又会是什么下场?会不会,也叫人毒死?还是叫人谋逆杀害?”皇后脸色瞬时就变了,太子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她如何能忍受皇帝这般诅咒自己儿子。气怒道:“太子跟你可不一样,他孝顺聪慧,能有今日,都是被你逼的!老天有眼,定会叫他一生富贵荣华终老!”激动过后,居高临下地鄙弃着眼前这男人,“而你,作为弟弟,觊觎兄长之位,作为丈夫,你宠妾灭妻,作为君主,我李家当年为你出生入死,你却过河拆桥,因私害公,捧夏家贬我李家,你有今日,才是报应!”皇帝只由着皇后唾骂,自顾大笑:“我乃天子,受命于天,今日你等乱臣贼子叛上作乱,老天有眼,必叫你们身死人手,一生凄惶!”皇后被他笑得心头发紧,怒骂道:“你还敢诅咒我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皇帝看皇后慌了,越发诅咒起来:“今日你害死我儿,他日,你也会被你儿害死!”皇后气得胸口彻痛,只大喊着:“住口,住口!”太子却不似皇后一般,对着皇帝的咒骂,只一味喝止,他不但不恼,却是对着皇帝微微一笑,倒叫皇帝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见太子一把从淑妃手里抓起了徒宥昃的头颅,高高扔了起来……“昃儿!”淑妃凄厉的大喊起来,想要去接,可她刚才的激动已经耗去了残存的所有力气,此刻毒性发作,却是手脚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徒宥昃那原本就狼狈的头颅被高高扔起来,又重重落地,然后,面目全非……“啊~~~~”淑妃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皇帝眼睛都充血了,大吼着:“徒宥煦!”太子却理都不理他,只看着皇后道:“母后,您又何必跟他耍嘴皮子?我若登基,便是这一国之主,自由上天庇佑,他败军之将,所说的话,您又何必当真?”皇后看见淑妃和皇帝的惨状,心头畅快,闻言笑点了点头:“是,我儿说得有理,是我糊涂了。”那边淑妃伤心至极,毒性发作越快,已是一口一口的吐起血来。皇帝又气又急,连连喊道:“媛媛,媛媛,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死死瞪着太子,恨道,“若早知有今日,我就该一早废了你。我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你!”一声声急切的喊声,早叫皇后怒火中烧,闻言,却是冷笑道:“可惜你,你留着他长大成人,你没有及时废了他。所以,今天死的,才是你和你那好媛媛!”指着淑妃:“太子,你帮我杀了这贱人,杀了她!”皇帝登时激动地挣扎起来:“你敢,你敢动她?!”太子往淑妃身边踱了几步,手里长剑在淑妃脸上来回滑动,看着皇帝:“父皇,你想要我放过淑妃?”皇帝脸沉如水,他笑得就越发开心起来,“要我放过她是有点难,不过,若是父皇您能给我写一张退位诏书,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她死个痛快!”皇帝呸了一声:“让我给你写退位诏书?你做梦!”太子听罢,便苦恼的皱起了眉:“这可真是,怎么办呢?”手下一用力,剑尖便戳进了淑妃的肩头,淑妃短促的痛呼一声,再等太子拔剑出来,淑妃痛得已是连喊都喊不出来了。皇帝目眦尽裂,痛呼咒骂:“你个逆子!”“写,还是不写?”太子挑着眉,问他,手里的剑再次移动,最后点在了淑妃的鼻子上,“父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若是你说错了,淑妃娘娘的鼻子可就保不住了。这般明艳动人的美人儿,要是没了鼻子,您说,会是什么样?”皇帝大骂:“畜生!”可太子却是不痛不痒,只是催促问道,“父皇,你到底、写,还是不写?”淑妃在他剑下,觳觫发抖起来。皇帝心中来回思度,始终拿不定主意,太子烦躁起来,手一抖,就要削掉淑妃的鼻子。皇帝再忍不住:“我写,我写!”皇后就闭上了眼睛,这个男人,为了淑妃,竟是连退位诏书都肯写了……太子给旁边一个太监使个眼神,那人忙就端了笔墨纸砚来,皇帝细一瞧那人,很是眼熟,再一想,越是御前茶水房的太监,当即喝道:“背主的狗奴才,居然敢出卖朕!”那太监却笑起来:“陛下说笑了,小的可从来没有背过主。”对着皇帝那疑惑的眼神,他轻笑,“等陛下到了地下,还请陛下跟我们主子义忠亲王说一声,奴才丁桂儿若有来世,还接着伺候王爷!”皇帝大惊失色:“你是义忠的人?!”再看向太子,已是恍然:“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如此这般周全地封住了甘宜宫,到现在也没有禁军赶来救驾,原来,你却是勾连了这些逆党!”太子耸耸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父皇,您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只催着皇帝写诏书。皇帝被逼无法,只能提起了笔……外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皇帝眼前一亮,皇后太子都是惊疑看着门口,吴强往前去打开门,门后出现的人,却是谁都没有想到。“老四?”皇后皇帝太子俱是惊呼起来。徒宥昊一身戎装,对着他们微笑起来……“老四?”看到门后出现的人,太子皇后皇帝都是失声惊呼起来。反而是徒宥昊,看着屋内震惊莫名的几人,但笑起来:“见过父皇,见过母后,见过、太子殿下!”口中这般说着,却不见他有任何行礼。皇后当即就拧紧了眉,太子更是眯起了眼睛,质问道:“老四,你怎么会进宫的?”你,怎么能进宫呢?为了今天晚上,太子出动了自己所有的人马,二皇子处,宫中,各处都是他的人,徒宥昊早就开府出宫了,晚上有宫禁,又有他的人,太子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可不管怎么样,徒宥昊赶在这时候过来,怕是心思也不纯吧。太子嘲讽地看着徒宥昊:“外人都夸你贤王,我也只当你真就与世无争,安守本分想做个贤王,没想到啊……老四,你藏得真深。”徒宥昊听得笑起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呢?我也是龙子皇孙,为何就不能争一争这九五之尊宝座?”他的样子,实在太过沉稳笃定,太子反倒愈发慌乱起来,冷笑着连连点头:“好,自然是好的。都是我徒家的子孙,正该有这份野心才对!”徒宥昊并没有接话,反而看了地上徒宥昃那已经狼狈不堪的头颅,拍手笑道:“殿下可真是煞费苦心了,为了这一出,怕是没少费力气吧?”又是感叹,“下手干净利落,说做就做,这份果决,当真天下难得了!太子不愧是太子!”太子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地上,徒宥昃的头颅、淑妃的惨状,他嫌恶的撇撇嘴,回头来看着徒宥昊:“四弟,今日的事,你若到此为止,我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如何?你且回去,日后,还做你的贤王,我也自会重用你。”徒宥昊嗤笑一声,动也没动:“殿下,您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吗?拿这些个没头没脑的话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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