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再后来,我申请到了一所大学入学资格,进修企业管理,并且顺利毕业。”
骆其添讲完,沉默不语。
心里一直堵着的那块巨石,随着刚刚的倾诉,轰然倒塌。
原来,克服恐惧的方式,就是直视它。
他原本是不愿将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也许是今天的一切都很美好。
也许是小小的帐篷里,两人心无旁骛的面对面坐着,让他生出一种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亦或许,他想分享给她自己全部的生活,不管是好的,还是难以启齿的。
总之,现在他讲完之后,一身轻松。
直面恐惧,忽视它,然后彻底遗忘。
忽然,身旁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骆其添疑惑地侧头,颜旭低着头,将喝过的啤酒罐一个个捏扁,带着泄愤的狠厉。
她缓缓抬头,死死盯着某个角落,如果那儿有任何生命体,都难以在她的眼神下存活。
随即,她重重垂下肩膀,双手掩面。
许久,颜旭轻轻地躺在骆其添身边,背对着他,冷冷地问道,“老杂种死了吗?”
骆其添凝视着她纤弱的后背,思绪难平,“嗯。死了。”
“埋哪儿了?”
骆其添听到这句,从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答道,“啊?不清楚。。。。。。”
颜旭翻身,仰面躺着,继续问道,“国外是不是有好多私家侦探?找个私家侦探查查。”
骆其添更加费解,问道,“你想干什么?”
颜旭沉默,半晌,她调整好呼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把老杂种挫!骨!扬!灰!”
骆其添愕然。
在开口之前,他设想过无数次,她听完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同情。愤怒。顾及他的自尊假装不同情,安慰几句。
唯独没有想到,她会恐惧,后怕。会共情到他的感受,会不顾一切的睚眦必报。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会这么不顾一切地护着他。
当年,她能用一根破拖把打跑欺负他的人。
那么,现在,她一样能把欺负他的人,挫骨扬灰。
骆其添笑了。再次发自内心地笑。
他扭头看着她,突然有点后悔,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这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偏偏把她惹得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