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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伤仲永的故事收在小学课本还是中学课本,韩苏是不大记得了,但是当初学习这篇文章时,敏感善良的小韩苏可是为方仲永惋惜的差点落泪,直到长大之后想起这个故事,心中也总是觉得遗憾。还有对那位愚蠢短视的父亲的憎恶。  所以,在今天,听到同样天资绝佳的隆裕说出不正当的言论时,才没有直接教导,而是讲出这个故事来吧。  比起师长们的警告,相信这种同龄人亲身经历的小故事更能给予心灵上的震撼。  “仲永的才能已经消失尽净,成为了普通的人。”韩苏看向隆裕,“公主以为如何?”  两盛双京,说的便是帝京与盛京。正是由于这两座都城的昌盛,才得了这么一个称号。  林滤公主林幼月此刻不复往日的淡然,嘴角更失去了那一丝微弯的温暖,整个人散发出压抑不住的冷然和愤怒。  此刻她正位于帝京与盛京的中途,益州道华元府渭阳县内,往日宽阔的官道上,如今竟是一波波的流民。  “殿下。”一名小校从远处回来,低首叩拜。  “如何?”  “回殿下的话,都打探清楚了,这些是从沧陇道嘉州府来的难民,据说是从两个月前,顺和府、嘉州府出了洪灾,官府没有及时放粮救助,也无法抑制灾情,故而这两府的灾民只好到其他地方求生存了。”  “两个月前,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林滤紧咬下唇,恨恨道:“本宫从帝京出来不过十日,十日前可没听说过那两府的加急折子,这么大的事情,竟敢隐匿不报!”  林滤轻舒一口气:“拿我的牌子,八百里加急,将此事报于皇兄。”转首,又对泽兰道:“如今,那两府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两个月,粮价怕是抑制不住了,你速回府,看能够筹备多少钱粮,尽力采买,送到嘉州府。”  “是,殿下。”泽兰微微叩首,又迟疑道,“盛京春茶的采买……”  “内库的事情延后再说,迟则生变,如今还是流民,若是出了流寇……”林滤皱了皱眉头,“回京之后,三日内,便把能够筹到的钱粮先送过来……”林滤沉吟稍许,“这件事情关系着内库的账目,并不只是本宫府上的银钱调动,所以,皇兄府上的官员们就不能去用了,这件事情,去告诉韩苏吧,让他辅助你一二。”  “希望他不要让本宫失望。”  ☆、要钱?请找仓曹参军  琅福地,韩小长史正如往日一般做着幼稚园老师才做的事情:给大昭公主们讲故事。今天讲的是毒苹果的故事。隆裕公主如以往般,一边坚持听一边不耐烦的奚落着主角的愚蠢,并表示同样出身尊贵,对方似乎完全没受到良好的皇室教养,一定是没开化的小国吧?或者根本就是个部落?  永淳公主表情无辜的毒舌:“这是长史大人好不容易想出的故事呢,咦?隆裕这样说绝对不是说长史大人你没见识哦。”  韩小长史哑口无言,古代的十岁孩子根本就是妖孽啊妖孽!  而一向在此抽空调戏小长史的襄城公主两日前便不再出现了。  这算是腻了么?韩小长史大大的松了口气。  然而,此时正应该陪着公主殿下养病的泽兰女官却出现在韩苏的眼前,神情忧虑,风尘仆仆。  泽兰女官虽然年纪和林滤公主不相上下,也不过略长那么一点点,但和韩小长史一样,是正规的公务员,封尚食局司药,正规的六品官。  要知道,考中了进士且傍上公主的韩苏韩小长史如今也不过是个从四品。  而泽兰女官更是在新皇登基时,由于照顾林滤公主得力,被当今封了个延年县君,就虚职来说,韩小长史拍马都追赶不上,认真追究的话,还得给人行个下官礼呢。  虽然不用那么认真,但泽兰女官毕竟不是一般侍女,故而韩苏就算不称呼一句:延年县君,但也不能直呼对方的名字,还是要叫一声“司药姑娘”的。  然而此刻这位司药姑娘不但没陪在病弱的林滤殿下身边,还风尘仆仆的回到公主府来,更是直接来到了琅福地,刚松了口气的韩小长史马上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唉,你就是个倒霉的忙碌命。  司药姑娘一开口,就镇住了韩小长史:“公主急需钱粮,命我等调动一切可动用的银钱,三日后运往嘉州府。麻烦长史大人调配,先将公主府名下产业的银钱归拢一处,再将田产抵押出去,解了燃眉之急,待日后再行赎回吧。”  韩小长史“嘶”的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的启蒙老师肯定没好好教她,行文六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以及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经这位姑娘一说,韩苏全糊涂。  这算什么?大昭的公主要卖产业?你都过不下去了让平民们怎么活啊。  韩小长史定了定神:“司药姑娘你慢慢说,磨刀还不误砍柴工呢。”  公主府属官分工极细,韩小长史作为被架空的单独一派,早就乐不可支的认了命,加上司药姑娘典型的有事藏心里,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三无少女减去一,整个的面瘫啊:无口、有心、无表情。偶尔说些话也是言简意赅,所以应当说的内库的事一字没提,再者,韩小长史虽然挂了名,但到底不是林滤公主的心腹,此刻交托已经是不得已,能不让他知道太多也是好的。  故而,听了经过的韩小长史急忙的往外推:“啊,钱粮,这个归仓曹参军管的吧?仓曹参军是哪家王爷代理来着?”  不待韩小长史打完太极,泽兰女官便面无表情的打碎了她的妄想。  “嘶~”韩小长史再次吸了口气,大昭的公主都是妖孽啊妖孽,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襄城公主固然风流,但韩苏心内却明白这位大肆结交文人士子的背后却是为当今选择良材,谁知自己的那位病弱的公主殿下更是了不得,竟然掌管着皇家内库。  皇家内库是什么?是皇上的私人小金库啊,虽然是私人的,但是由于无论六宫的脂粉钱、某部分官员的薪水、甚至皇族宗亲的某些赏赐乱七八糟的都从这里出,可以说比之国库都不相上下,那位才十六岁的冷淡姑娘掌管着内库?  好可怕!韩小长史惊恐的捂了捂脸,古代小孩儿无论从智商还是情商都直甩进化过的现代人一大截,说不定哪一天会被发现女扮男装吧?韩小长史恨不得缩进琅福地上杠、封门、直接宅到告老还乡的那一天。  但是再想想那位病的几乎无法留在帝京养病的殿下,以及临走时的嘱托,韩小长史顿时心软了。负责筹备个银钱没关系,以后、以后定然要多加小心,抹掉存在感,做默默无闻的大昭好官员。  天真就是如此幸福。  合计好之后,韩苏第一次正式履行大昭林滤公主府长史的职能,首次进入公主府的书房内。虽说公主下了严令,但是主要旨意在于调动银钱买粮,然后运送到嘉州府,一来救济难民,二来抑制物价。这不过是临时之策,只要撑到皇帝下达政令,派遣官员、物资正式赈灾就行了。所以,抵押田产,抽调名下产业的资金就显得极为不智,这根本就是绝户计嘛。往年封邑所得早已入库,这些抽调没有问题,而公主名下的店铺、作坊资金若是抽出来,没有活钱运转,根本就和关店没差,而田庄之类的抵押出去,在短短三天不要说买主不好找,找到更是不可能讲到好价钱。  既然要做,自然竭尽全力,韩苏顿时推翻了林滤殿下原先的计划,虽然在权谋上不及这些公主们,但是毕竟见识多了上千年,筹钱的手段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司药姑娘,府内的产业、账册我要全部看一遍才能做决定,不会费时太多,在此期间,能请您把殿下名下产业的掌柜们叫来吗?我有事要询问他们。”  虽然不知道韩苏葫芦里买什么药,但是泽兰女官无疑是聪明人的那类,自己虽然身为公主心腹,但对于农商钱财一窍不通,既然这位长史一副干劲儿,公主殿下又选择托付给她,自己只要严守三天的期限,并且将粮食运到,便可以了。  ☆、粮食是这么筹的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韩苏便已经过完了公主府的账策,毕竟又不是查账,只是大概了解一下目前的具体产业以及大概可动用资金,然后大致估算一下需要留下多少流动资金,再算能动用的那点资金如何达到林滤殿下所希冀的最高标准,如此而已。  林滤公主虽然开府不久,但是似乎由于掌管内库的原因,在帝京的产业并不比早就建府的王爷、公主少,十三处产业中,酒楼四家,作坊三座,粮铺五间,还有一处产业竟然是贩盐的营生,不愧为内库大管家。再加上城外数千顷良田,让韩小长史很有洗劫公主府跑路的念头,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而两个时辰的时间,各处商铺的掌柜以及田庄的总管早就到了,正在偏厅恭敬的等候,泽兰女官将雷厉风行这个词汇的意思体现了个干脆,早已将大致要面对的对策讲解了一下,故而韩苏到的时候,那些掌柜、总管的已经心里有底,省了长史大人好大的一番功夫。  剩下的就简单了,韩苏一边按照账册上所知道的信息再次和诸位掌柜、总管交换,一边修正自己心内的方案,林滤殿下给的时间十分紧迫,细节的修订根本就是在韩苏的心里一过便成了,现在要保证速度,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基本不会伤到根本。  又过一个时辰,不过申时一刻,各家掌柜、总管匆匆忙忙离去,今天怕是睡不成了,不,是大概三天内,都不能好好休息了吧。  而随着诸位掌柜、总管的离去,帝京也跟着热闹起来。  申时三刻,无论是帝京东、西市,各主要通道,还是各家庄子内,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批敲着锣鼓,边行驶边喊话的马车。  “帝京丰乐楼开业两周年大酬宾,即日起三天内凡在丰乐楼消费的客官,买二赠一,花费一贯,赠送333文同价值礼品,多买多得,帝京东南西北四楼均在活动范围内。”  “帝京万盛米行开业两周年大酬宾,即日起三日内开启以旧换新、以次换好活动,需要的客官可携带陈米、糙米、粟米等换取新米、精米。陈米换新米,以二换一,糙米换精米,以三换一,粟米换精米以五换一,机会难得,速来兑换。”  除了盐行全国统一价,不得随意搞活动以外,包括公主府名下的各大作坊都搞起了活动,庄子也开始收起帝京附近的杂粮来。  韩苏计较过这些,洪灾已经两个月了,当地的粮价还要靠当今前去平抑,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少饿死人,粮食越不好反而越好,精粮固然好,此刻没用,不说林滤公主府一时收不来那么多,就算能收上来除非压上当今的小金库,不然压根没辙。陈粮、糙米是不好,但是却能帮助那些难民们能生存下去,洪灾的消息虽然没有上报到当今那里,可那些个商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十成十的早就知道了,就算如今帝京粮价稳定,外面的粮食估计早就被消息灵通的商人们收集囤积了。  所以,花钱出去买根本就是无底洞,在帝京买,大笔交易更会使得帝京本身粮价不稳。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分散在普通人家的粮食收上来,并且还要不知不觉,以免人心浮动。  好在两盛双京,帝京的繁华使得在此的人民不会像韩小长史幼时还要卖身葬父,一家家还是相当富足的,陈粮虽然可以吃,但是放旧了放成腐粮再吃,那可是会死人的,所以为了便于囤积,换成新粮放在家里就绝对没有问题。而年景稍微不好的人家,一年吃不上几次精米,如今万盛米行的以次换好活动,兑换的比例可是比一换三与一换五,要知道,精米一两银子一石,糙米三百文一石,粟米不到两百文一石,陈粮换新粮不说,差点的人家就算过节、过年还是要吃上几顿好饭食的,所以就算如今不吃,换了等到逢年过节拿出来,也比将来买贵的要好,怎么看怎么划算。  酒楼就更不必说了,掌管内库的林滤殿下开的酒楼会是一般的酒楼?有钱的老客户不必提,很多平日对此楼消费望而却步的帝京人民们,家境稍好的,此刻也不愿意放过如今的机会,更何况,敲锣的人还喊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机会难得,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于是,拖家带口一饱口福的帝京人民相当捧韩小长史的场:咱们也都尝尝大昭显贵们的口味。  促销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发明,在二十一世纪,促销可是比商业广告的性价比更高,人类贪便宜以及扎推儿消费的心理被提出这一手段的人模了个透彻。  这是放在大昭朝依旧屡试不爽的定律,并且三天的时间正好是最佳周期,唯一遗憾的就是宣传时间太短。  三天后,在京城及周遭秘密采买的泽兰女官回来的时候,看到韩小长史的收获,一向面瘫的她也不禁露出吃惊的表情。  不过三天的时间,这位一向不吭不哈,连门都没出的小长史不但筹出了万石杂粮,甚至还有千两银子。  这位小长史大人没有得意洋洋的肤浅,亦没有露出骄矜的神态,反而结结巴巴的面露羞涩的说道:“我知道这些对于灾民不过是杯水车薪,但起码能应应急了,司药姑娘但去告诉殿下,韩苏既然在其位,便会尽责谋其事,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使人告知一声便可。”  被震得麻木的司药姑娘现在已经想不了太多了,点点头便去吩咐打点行装出发。  而一时心软、一时冲动、一时的责任感驱使的韩小长史,躲在被窝里恨不得抽自己多话的嘴巴什么的,已经是后话了。 ☆、转机、危机?  半个月后,日月兼程的泽兰女官终于到了嘉州府。  拿到物资单的林滤殿下果然不出意料的吃了一惊,但随即皱紧了眉头:“尽管大多是陈粮、杂粮,但是购入这么多依旧会让京城不安吧。”  泽兰上前回道:“不会的,殿下,因为这些是长史大人……”  并没有用太多功夫,泽兰女官就将过程全部讲了出来,然而林滤公主并未放心,反而更加蹙紧了眉头,“你是说,这是韩长史不到两个时辰临时想出来的办法?”  “是,殿下。”  “并且执行期间一切也很顺畅,帝京的人民不但没发现什么不妥,反而很开心?”  “是……”  林滤公主长舒一口气,拿出夹在某本书册里的一个小札,忽然念到:“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霄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泽兰以为如何?”  “小臣虽初通笔墨,亦是觉得是首好词。”  “此乃今科试题,刚才的便是咱们府上长史大人的手笔。”  泽兰女官微微吃惊,但她习惯不表露在面上,故而沉默不语,继续听公主话中意思。  “用二姐的话说,单论诗词,怕是连今科状元都比下有余。”  “那么……”林滤一手拿起小札,“有如此的才华,”另一手执起物资单,“又有如此才干,若不是二姐碰巧有兴趣强招入到本宫府上,而本宫却又刚好无人可派,将此事托付到他的手中,谁又能知道这位长史大人的长才。本宫很好奇,到底是为何,不想到朝廷来做官呢?”  泽兰女官微微沉吟,迟疑道:“看长史大人在府内建的琅福地,大概是偏好隐居,故而不愿碰触俗物吧。”  林滤轻笑:“天下还有比咱们的长史更俗的么?讲一些没有意义而又奇怪的小故事,用自己读书的笔刷鸡翅膀吃。这就罢了,大凡隐士,都是自吃自种,咱们的长史大人家里,可是没有锄头也没有猎弓。”  “更何况,真正的隐士又怎会来参加科考?科考之后不想做官,只有两个目的:1想要故意吸引别人的注意,让别人以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然后加以重用。2有比才华更重要的秘密隐藏,所以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前途呢。”  在听到灾情之后的这么多天,一直情绪极坏的林滤殿下首次露出有趣又开心的单纯笑颜:“泽兰,派人去详查韩大人的出身……等等,记得用自己人。”  “是,殿下。”转身而去的泽兰女官心中再次对倒霉的长史大人同情不已,为什么你总能引起这位殿下的兴趣呢?  不幸啊,真不幸啊。  “呀……呀……呀……”  “这是什么?”破天荒在公主府书房的韩小长史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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