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还是服个软吧,跟他刚起来你占不到上风的。”
包房里到底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小声地提醒陈轻,劝她不要跟全鸿朗对着干。
然而陈轻怎么会听?
服软这个字压根就不在她的人生字典里。
她毫不畏惧地迎上全鸿朗阴隼的目光,甚至还有心弯腰将吉他往外挪了挪,以防到时候打起来误伤到她的吉他。
可就是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全鸿朗。
他遽然起身,上前两步,在陈轻没反应过的时候一脚踹向那把吉他。
“哐啷”一声巨大的落地声在包房内响彻。
房内一片死寂,阒然无声。
安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是了,这才是那个目中无人的狂妄少爷,做事完全没有轻重,根本不会考虑后果的纨绔公子。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陈轻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眼睁睁地看着黑色吉他往外飞出,接着听到吉他传来碎裂的声音。
收回目光,她脸上的表情骤然降至零度,视线锐利如阴隼地直刺全鸿朗。
后者脸上神情不变,甚至挑衅似地扬起眉头。
盯着后者那张跋扈嚣张的面孔,心中翻涌而起的愤怒几乎将陈轻的理智烧尽。
这把吉他是她刚上初中那年妈妈送的生日礼物,陪着她经历了很多事情。
用它写出了第一首原创、参加了第一次乐队的演出。。。。。。
然而现在,却直直的被人摔碎在自己跟前。
陈轻双手不自主地紧握成拳,骨结泛白,手腕因为过度的愤怒而不停抖动。
全鸿朗见她这番模样,心中蓦然畅快不少。
还真把他全鸿朗当舔狗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在他面前拿乔?
轻藐的目光扫向陈轻,看到后者此刻只能站在原地自顾自的生闷气,对自己的行为束手无策时,心中遽然又生出几分怜惜。
啧,真是个小可怜。
看看,连生气都不敢大声嚷嚷,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
算了,难得遇到这么一个符合他胃口的冷脸美人,他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就不跟她多计较了。
于是他朝陈轻走进,声音放柔:
“宝贝,吓到了?你看你,好好听话不就什么都没有吗,干嘛非得跟我唱反调呢。。。。。。”
然而话未说完,变故徒生。
陈轻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转动到她旁边的红酒瓶,二话不说狠厉地朝着全鸿朗的头砸去。
暗色的玻璃瓶夹杂着凌厉劲风精准砸至全鸿朗额间,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脆响声,后者的前额霎时血流如注。
在场的人直接惊呆了。
看向陈轻的目光也从先前的同情变成了骇惧。
更懵的是全鸿朗。
陈轻动作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只是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飞来,随后额前一痛,黏稠温热的液体流下,将他的左眼糊住。
良久后,痛觉才被传输到神经中枢,前额炸裂般的疼痛开始朝他侵袭。
他下意识地捂住脑门,结果摸了一手触目惊心的红。
在心里上的惊惧和生理上的痛感双重压迫下,他惨叫一声,双腿一软,直接倒下了。
“鸿朗,你没事吧?”
全鸿朗身边的几个兄弟见状赶紧围上去,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在场的都是人精,这场聚会的内核是干嘛的大家心知肚明。尽管闹成这样,还见了血,却无一人敢报警。生怕万一警察来查到了什么东西,这里没人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