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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风起（第2页）

男女有别，谢洵又不好单独约见桑柔，问问她的意思，毕竟这事儿，谢洵自己想着都荒唐，如此惊世骇俗，正经人家循规蹈矩养出来的女子又有几个能同意。

偏偏，桑柔虽为正经人家的女子，可还真谈不上循规蹈矩。

一早，桑柔随桑有为去了趟郊外庄子，查看姚成炼药的进度，除了歇息的地方，庄子大多房间都被利用起来，不是用来装药材，就是稍微进行改造做成专门的药房，用来熬药炼药。

药房是姚成的禁地，到了配方子的环节，他便不再让其他人靠近，直到各种药材按比例凑齐了，入到锅炉里熬制，他才会叫人进来看着。

桑有为父女来的时候，药材已经入炉，开始炼制，姚成也松懈下来，还能好声好气地带着人参观几间炼药的屋子。

依着协定，成药按三批出炉，如今第一批已经装载到车上，随桑有为父女一起，运往彭县的桑记药房进行售卖。

就连装药的纸包上也已经打上了桑记的名号。

桑有为喜滋滋地抓着温热药包，凑到鼻尖嗅嗅，一股子难言的苦药味儿。

良药苦口，不苦，才不成。

桑柔倒显得从容多了：“父亲，这第二批药就不卖了。”

桑有为也不废话，直接问女儿想要如何。

桑柔笑道：“往后有的是卖，现在，我们需要把名气打出来，把这些药送给需要的人，他们的口口相传，比雇人在店铺前做做样子更管用。”

桑有为每开一家新店铺，就是这么做的，雇一堆人，热热闹闹地，把氛围搞起来，看着就很红火。

但桑柔有她的想法，尤其这种救人救命的营生，还是真诚点比较好。

如今，桑有为对女儿有了更高的期待，也愿意听她的，他总有老的时候，桑宥又是要走仕途的，他生意做得大，子嗣却太少，能继承他产业的，也唯有桑柔了。

谈完了正事，父女俩一通闲聊，桑有为轻声一叹：“我瞧那谢三样貌生得不错，待人接物处处妥当，只可惜了出身，生母身份太低了，还那么想不开。”

家奴在主家自戕，是所有高门大户都不能容忍的事情，传了出去，还以为主家有多苛待下人，逼得他们只能寻死。

谢洵的身世并非秘密，前头两个庶兄更是有意宣扬出去，夸大了说，唯恐嫡母脑门一热，不管不顾地真就将谢洵记做嫡子。

见过谢洵的人，惊叹他的风采和才华，纷纷为他可惜，唯独谢洵自己，并不是那么介怀。

桑柔也不为谢洵感到遗憾，他那样的人，满腹诗书气自华，心胸开阔，可纳百川，功名利禄对他而言，反而是最轻巧，最不值一提的。

见女儿没什么反应，桑有为又不无遗憾地一声叹：“可惜了，谢四怎么就自己先离开了，他兄长和妹妹都在这里，他倒是无牵无挂。”

董氏的嘱托，桑有为一直记着，可没见到人，他又该如何交代。

桑柔顿时无语，好半晌，才道：“听闻谢小姐和她的四哥长得分外相似，父亲您就记着谢小姐的样子，回去跟母亲说就是了。”

那谢霁女生男相，形容成男子模样，其实也并不违和。

桑有为点点头，又道：“趁他们兄妹俩还在彭县逗留，你和谢小姐多多来往，兴许谢四还会回来也说不定。”

那日，当面酬谢过后，谢洵便带着谢霁离开，至今已过了四五日。

谢霁兑现她的承诺，给予桑柔足够的时间考虑。

桑柔如今还没有特别想嫁人的心思，但又不想错失这样一个可行的出路，是以，她暂时还不想联系谢霁，能拖就拖，更想试试谢霁的诚意，看她能等自己多久。

至于谢洵，再相见，桑柔更多的是欣赏，并未生出过多的男女之情。

经历过晋擎那样的男人，桑柔再看这世间的男人，已经没什么向往了。

才回到住处，桑有为就发现大门口有个人一直在徘徊，踱来踱去的，看起来很是焦急。

待到马车在门前停下，来人立马上去，迎着父女俩。

桑有为瞧清男人，是大哥身边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