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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野餐的后果（第1页）

几次她红着脸喊我名字，我都找借口溜掉了。朱尔东在二年级，他好像特别关心莎莎。星期六回家时每次都要等莎莎一道。我怕和莎莎说话多了被他借机造谣，所以尽量躲着莎莎。

有一天，当比赛结束后，我拿着篮球进教研室准备整理体育器材时，莎莎跟着进来了。她红着脸喊了一声月明哥，我脸唰一下红到脖子根了。她说明天下午到河边甘庶林去，我有话跟你说。别忘了带上小刀。有好吃的等着你来哟！说完塞给我用手绢包着一坨东西，飞快地跑了。

我打开包一看是一包花生轧糖，放了几颗在嘴巴里，嘎吧嘎吧脆响，花生的香甜味让我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的大吃起来，不一会儿就吃光了。

晚上我思前想后去还是不去？不去会伤莎莎单纯善良的心，想都想得出来她会有多么的失望，我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我还有很多话给她解释，也有很多话要说，要问她。我明天一定得去。

如果猪耳朵使坏，对我倒没什么，对一个小姑娘的名誉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我再也不能让她蒙受不白之冤，所以还是不去为好。就算得罪她也比受冕枉强多了。等将来有机会再给她解释，相信她会理解的。

一晚上我在去还是不去的问题上打转转。翻来覆去睡不着，天快亮了才迷糊起来。不一会儿就听到起床钟声和值班老师的口哨声，我想下床出操，嗡的一下头像要裂开一样剧痛，床和房子都在旋转。我眯着眼睛叫俊杰给我请个假，一定要找到值班老师，免得出现上次他那种情况。

早饭是俊杰给我打回来的。我吃不下。只想吐，俊杰和马钧钧把我背到校医室，医生问完情况后打了一针止痛药，躺了一会儿居然慢慢的轻松了起来。我还是照常去上课。头沉重得抬不起来。趴在课桌上睡着了，老师扔粉笔头也不知道。最后是提着耳朵生疼才醒过来，全班同学都在笑，武俊杰站起说：“老师，汪月明昨晚头痛一晚上，今天早上去医务室打过针。本来今天要请病假的，但他坚持带病来上课。请老师原谅他吧。”

老师停了一下说：“那你还是回宿舍去休息吧，你把他送回去。”

下午自由活动有球赛，我让马钧钧去给体育老师请假。并说我要到河边散步去，他问要不要陪我一道，我说不要。

这条河离学校有二里多路，从学校到河边有一条宽敞的大路。两边稻田里金灿灿的稻谷散发出成熟的稻香味。沿着河滩是一望无际的甘庶林。河水就是学生夏季的天然浴场。每当晚饭后。河里像下饺子一样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河水哗哗声，嬉水打闹声，整个河流成了学生们最畅快的游乐场所。上游是男生洗澡的地方，下游有一道弯，是女生游泳的地方。她们用竹帘一围作为换衣间。今天我心情突然变好起来了。哼着小调来到了河边。

河边空无一人。没见到莎莎，心里琢磨是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走呢？正犹豫不决时，只听莎莎娇声的喊道，月明哥，我在这儿呢！我还是没见到人。根据声音方向我感觉在下游方向，于是就顺着甘庶林边沿边走边用眼光搜索着，正在聚精会神时，突然听到甘庶林一阵晰哳嗦嗦的响声。“嘿！是哪里来的小偷！贼头贼脑地样子，给我站住！”

我一听是莎莎装出看林人的声音。也故意逗她玩的说：“冤枉啊！我家妹妹丢了，我是来找妹妹的呀。”说完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当我转身过来面对面时，两个人的脸同时红了，眼睛不约而同的朝地下看。心跳快得像刚跑过二千米后那样咚咚跳个不停，她什么话也没说，引着我就往甘庶林里去。当我拨开像刀刃一样锋利的甘蔗叶子时，停了下来问她，为什么要在里面去？她说你来就知道了。我们顺着垄沟走了十多米，有一块宽阔地坪，中间摆了一堆饼干，一个玻璃瓶装的桔子罐头，一个铁皮猪肉罐头。两边有两块石头，显然是她布置的座位。我愣了一下后问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好吃的。她说坐下来后慢慢跟你说。并让我先吃饼干，一会儿再吃罐头

她也拿起一块饼干慢嚼细咽的说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说是夏老师。“对！自从被打成右派后就被押到甘肃去劳改了。我那时才一岁多”。其实邱老师已告诉我了。我没打断她的话。她继续说：“后来我长大些了，问妈妈别人都有爸爸，我为什么没有，她说我爸爸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回不来，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在前年暑假回县城时，我成天缠着最喜欢我的二舅，非得要他讲我爸爸的事。我二舅在县教育局工作，他本来不想讲，但见我那么死缠不放，才告诉我爸爸的事情。并且告诉我是改成妈的姓。”

我装出很吃惊的样子问她：“你妈知道你二舅告诉你这些事吗？”她点头道知道。并说：“二舅怕我失去父爱，所以对我特别宠爱，只要出差，买礼物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我。上次送给你的钢笔也是二舅给我的。”“那你长大后一定要记得报答他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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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些送的这些东西，我妈每周只让带一样来吃。这是我三周积攒下来的。现在学校还没放学，河边暂时没人，我怕别人知道了抢着吃，所以才让你到这里来。”

我好受感动的望着她，过一会儿对她说“莎莎，其实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以后有吃的你自己留着吃好吗”。

她考虑一下揺摇头说：“月明哥，那次为救我被狗咬后，你落下一个头疼病，每当想起这个事我就难过。后来又为救我被人冤枉，害得你被迫转学，在你走那天，我悄悄地哭了好几次，你在山上用红领巾向我挥舞，我赶快用红领巾划圈，我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后来你用红领巾向外挥，我知道你是在催我回去，当你用双手交叉摆动时，我知道你是在向我告白。我见你和梁叔叔一步一步爬上山去了，最后消失在山背后，我心里一下子感到空空的。从此再也没人保护我了。我想从桥上跳下去死了算了。后来一想，我们还有见面机会，我要一辈子报答你，不能就这么离开你。”

她脸马上又红又羞。

“我在桥上时，有个大叔挑一担货上了山，我看见你和他一道离开了一碗水，估计你们认识了。后来我在桥头等他好多次，有一天终于等到了，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汪月明的同学，他说我们是亲戚，也是我儿子的同学，熟得很。我用铅笔给你写了一封信，和糖一块用手绢包好让他交给你，我天天盼着你的回信，终于接到你的信，双手发抖的展开来看，眼泪刷刷的止不住往下流。起先我按你要求那样不再写信了，后来觉得还是要给你写信，买了一个文具盒，积攒了一大包糖，准备让梁叔叔带给你，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他。不知他是什么原因再也不来了？”

我插嘴说你知道他是谁吗。她说不知道。就是你们班学习委员梁飞林的爸爸呀。

“啊！那梁飞林和你是亲戚哟！他知道我俩的事吗？”

“既知道又不知道，他问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把为了替你挡狗被狗咬之事告诉了他，他还表扬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值得交往。”

我又把梁飞林爸爸怎么受冤枉被开除，后来又恢复了工作的事告诉了她。武俊杰，梁飞林我们三人结拜为兄弟之事也告诉了她。她说：“这下好了，我又多了两个哥哥。”

她让我先打开水果罐头，再打开猪肉罐头。我掏出小刀往罐头铁皮盖子边沿一撬，哧的一声空气进去了，水果罐头被打开了。猪肉罐头是铁皮装的，打开比较麻烦，不过好在以前见过爸爸他们怎么开的。我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得到河边有水的地方找个粗糙石头先磨出接口缝后，再用小刀插进缝里一撬就开了。

我刚出甘庶林，好像有个人影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到大路上去看也没见到人。我返回甘庶林后说，时间不早了，赶快吃完回去吧。正在收拾残物时，突然闯进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人说：“哈哈！抓了个现行，学校明文规定学生不许谈恋爱，你们躲在这么个隐蔽地方到是挺安逸的啊！走！跟我们去见校长，这下有你们好受的了！”这几个人是二年级学生。我对他们说：“你们乱说什么呀！我们只是在阴凉的地方吃点东西。不信你们看。”我把空罐头瓶子盒子给他们看。

另一个说：“我们不管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去跟校长说清楚就行了。”

我说没犯错误，凭什么到校长那里去。带头那个人不由分说捏着我的膀子就往学校走。我几次想挣脱都不行。我只好对莎莎说你回去吧，我去跟校长说是怎么回事就行了。这几个人说，那不行，都得去才行。莎莎气得脸煞白煞白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来到校长办公室，问怎么回事，他们几个争先恐后地说：“我们在河边甘庶地里抓到他俩的，他俩肯定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就把他俩带到你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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