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君临风波(4)
君临港的黎明在罗拔·罗伊斯眼里并不美丽,这与他在海鸥镇不同,蔚蓝的海面与自由的天空往往接连成罗拔眼中天蓝色的田野,清新的空气扑鼻,船员的汗臊味还未浮现,至多听到无数桅杆中沉入深深梦乡中的打鼾声。
罗拔张嘴呼出热气,搓搓双手,从海鸥镇到君临,海面由蔚蓝变得深黑,如今靠近君临,又四处可以看到令人作呕的脏污在海水里游荡。
格拉夫森家很会治理港口,相比之下,君临城臭气轰天也就不足为怪了。罗拔心里想。
在海鸥镇的日子并不轻松,但也没像威玛整日抱怨那样夸张。罗拔身上披的黑斗篷已经落满了雨水,距君临还有四个小时的路程时遭遇了暴雨,天上雨滴如豆粒般硕大,倾泻在船上好似学城的亿万颗玻璃珠砸在船体上,就连声响都很是相似。罗拔并没有亲眼目睹学城的产物,不过并不妨碍他倾心想象。
海鸥镇的船长摇摇晃晃走到他跟前,大声对他吼着:“蠢货!蠢货!”
罗拔那时候没有听清,他贴近去听。
“蠢货!”船长高呼,这回罗拔听清了,“回船舱里去!蠢货!”
谢特家族的私生子船长脾气很暴躁,罗拔听从了他的话,回到了潮湿的船舱。
现在他又站在了甲板上,整座君临城映入眼底。
海关官员莫斯跟在罗拔身后,红堡就在前面。
“这件事纠缠了十几年,早该歇息了。”罗拔好言相劝,“这并非我的意思,是阿提斯公爵的意思,他为自己不能亲自前来调和感到抱歉。”
“无所谓。”亚摩利·洛奇下了树桩,钢剑插进泥土里,“泰温大人收到王后的信之后就安排我演一出戏,你表演底子差,办砸才是稀松平常。”
“前首相没有给你什么,但是阿提斯公爵,如今的公爵可以保证魁尔斯的商队在海鸥镇乃至谷地的畅通无阻,以及,与谢特家族的和解,谢特家族的地牢里还关着不少魁尔斯的商人。”罗拔冷静地回复。
“我想维斯特洛这里一定有人配合。”罗拔回答道。
杰诺斯脸涨得通红,“都怪那个闯进御前会议的艾林,该死,老子死了小子一样麻烦!”
罗拔轻声笑了。
“我按照王后的吩咐在御前会议那么做了。”杰诺斯颇为委屈地说。
莫斯摇摇头,“小指头不信任任何人,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一点,小指头才把我的位置交给了别人来做。”
谢特家的人尴尬地挠了挠头。
“希望如此。”罗拔说。
“魁尔斯人曾经抢粮抛售的恶行至今还没有受到惩罚。”谢特家族的使者皱眉说道。
“这点我们清楚,谷地绝对不会怀疑魁尔斯任何人,更何况是尊贵的王族,甚至会原谅接受这种雇佣的刺杀组织,刺客已死,不需追究,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名字,仅此而已。”罗拔照着阿提斯教他说的话,说道。
丝绸饰珠裙袍在这位高个大使的步姿下翩翩起舞,罗拔显然无法忍受这种热情,他不适地皱眉,先向格拉夫森伯爵和谢特家的人行礼,然后才回应魁尔斯使者,“鹰巢城公爵不会容忍任何罪恶,也不会让无辜者凭白受难。”
这种人习惯了怀疑别人,罗拔心里想。
大使面部夸张地拧成一团,“此事从来没有定论,谁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听您唯一的家族栽赃嫁祸!”
“哈哈哈哈哈!”洛奇疯狗般嘶吼地笑,杰诺斯厌恶地避开身子,眼神里略带恐惧。
“我信任罗伊斯家族,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阿提斯说。
“如果这是阿提斯大人的命令。”谢特家的人嘟囔。
“谢特家族没有意见,阿提斯大人连刺杀都可以原谅,我们又有什么不可以原谅呢。”谢特家的人无奈地说。
眼前的小眼胖子坐在一根木桩上,借助树皮擦拭着手中的钢剑,把上面的血污用溪水冲洗干净,“我以为会是史塔克家的三百北方人。”小眼胖子说。
“小指头信任你吗?”罗拔问。
魁尔斯使者激动地抖动身体,“魁尔斯愿意成为补救的一环!魁尔斯的港口举世无双,我们会与自由贸易城邦联系,加大对西大陆商品的输送,当然,优先是在海鸥镇,谷地的城市。”
“阿提斯公爵希望魁尔斯和谢特家族和谈,共同合作经营贸易。”
谢特家的人皱着眉头,魁尔斯使者耸耸肩,“万分感激。”
使者一愣,惊恐色在眼中闪烁,“这遗憾客是一伙宗教疯子,与王族没什么瓜葛。”
“威玛和你,去海鸥镇,帮我分别做件事。”阿提斯的声音平静如寂静的山岭。